开放性颅内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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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0/20 1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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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蒋瑞彤一路脚下带风地从停车场奔到神外科,气喘吁吁地问值班医师曹俊峰。

晚上十一点半,曹俊峰火急火燎地给她打电话,说急诊上收了一个林亚星的小男孩,要立刻做手术。

接到电话,她立即从家里赶了过来。

“四岁多孩子怎么会搞成这样?”纵使见惯了各种颅脑损伤,眼前的胶片还是令她瞠目,语气不觉痛惜和凌厉起来:“家长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小孩子要看好?!”

“孩子妈妈送过来的,说是从凳子上摔下来摔的,可我觉得不像。”曹俊峰回想着刚才跟家属了解情况时,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眼神躲躲闪闪的样子,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他接着又道:“孩子已经推去手术室了,麻醉科和手术室正在准备。”

蒋瑞彤在电脑前坐下,调出了所有的检查结果,仔细看过之后,心里有了谱。

几个在场的住院医师都围了过来,蒋瑞彤跟他们简单地讲了手术要点:“从这里入路。”她的鼠标定位在CT影像上的某一位置。

“这里是血肿最接近皮层的部位,也避开了功能区,另外就是切口,能满足清除血肿就行,不能切开过大,以免加重脑损伤。”

一群小医生领悟地点头。蒋瑞彤已起了身,从兜里掏出一根皮筋,麻利地将齐耳短发在脑后扎起一个小尾巴,又用发夹将周围的碎发别起来。

她叫上曹俊峰和另外两个助手:“一会儿你们仨跟我上手术,现在就上去吧。”说着话,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办公室外的长廊上,她突然问起曹俊峰:“家属签字了吗?”

曹俊峰正准备跟她说这个:“我刚跟孩子妈妈讲术中风险,还没讲完,她说要先给孩子爸爸打个电话,还没顾得上签字呢。”

“孩子伤这么重,孩子他爸还不知道呢?”蒋瑞彤从来都不屑于人后议人是非,此刻却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都是些什么家长!”

她脚下的步子依旧飞快,边走边说:“没签字怎么做手术?你赶紧去找家属把字签了。”

曹俊峰得令,折身朝护士站的方向走去。

几分钟前,那个女人还站在离护士站不足几米远的玻璃门边讲着电话,他现在要赶紧把她找过来签字,手术室很快就会准备好,手术马上就会进行。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到了护士站,却没看见那个女人。他问值班的周萍萍和柳南:“那孩子的妈呢?”

“她刚才一直在这儿打电话,后来我去了病房一趟,回来就没看着人。”周萍萍说着,拿眼神询问一旁的柳南,柳南接着道:“我看她走出去打电话了,就没注意。”

曹俊峰急道:“你们赶紧帮着找找,等着签字手术呢。”

三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把神外科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再次在站台前汇合时,谁都没有找到。

2

蒋瑞彤进了更衣室,刚换好清洁衣裤,曹俊峰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她汇报:“蒋老师,家属不见了。”

他三言两语跟蒋瑞彤叙述了刚刚的找人经历,蒋瑞彤拧起眉头,当机立断去衣柜拿出手机,给杨树森打了电话。

那个正躺在手术室里不省人事的孩子,如果不及时救治,再耽误下去很快就会危及生命。她没有时间去等待家属的到来,她对这种毫无责任心的家长也不抱任何希望。

电话里,杨树森先应承下来,同意蒋瑞彤代为签字立刻进行手术,他稍后再跟院长请示请求批准。

杨树森的没有一丝犹豫的担当和不遵守程序的“违规”让蒋瑞彤心里对这位主任更加敬重。

医院神外科的工作环境,不止因为整个神外团队的技艺高超,也因为有一位宅心仁厚、责任心重的主任挡在前面,让他们在工作中少了很多心理负担。

挂了电话,她催促曹俊峰:“别愣着了,赶紧去换衣服,准备进去了。”

曹俊峰呆在原地,犹豫着问道:“万一手术中出了意外,家属以没签字为由闹事怎么办?”

虽说法律明文规定,抢救生命垂危的患者,不能取得家属意见时,由医院授权负责人批准,医生有权对患者实施相应的救治措施。

但现实往往是,手术成功一切都好说,一旦失败或是发生任何意外,家属不走法律程序,纯粹耍赖闹事要钱,医院和医生照样一点办法都没有。

蒋瑞彤当然清楚这一点,但这不是她目前应该考虑的事,她对曹俊峰说:“你跟护士站交待,让她们继续联系家属。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开始手术。”

她目光里的不容置疑让曹俊峰不再犹豫,迅速去了男更衣室。

等他换好衣裤,与另两个同事,跟着蒋瑞彤去刷了手,在巡回护士的辅助下穿好无菌手术衣,戴上了无菌手套。

手术室里,麻醉医生和护士们正各司其职——检查器械、清点用物、建立液路、气管插管全身麻醉,一切有序而又忙碌地进行着。

那个四岁的小患者被安置在手术床上,瘦小的身体掩盖在绿色的无菌布下。

各种监护仪在他身边有节奏地、孤独地、滴滴地响着。

他的头发已经被全部剃去,在无影灯的照射下露出一个圆圆的、光亮的小脑袋瓜,暴露出前额的大片红肿。

见蒋瑞彤进来,器械护士跟她打了招呼:“蒋医生。”

蒋瑞彤冲她点点头,走到手术床旁,看了看接下来她要为之手术的患者。

眼前的小男孩脸颊瘪瘪的,尖尖的下巴显得特别突兀,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孩子也太瘦了。”

器械护士接了话:“我怀疑他在家里遭受了一些事情。”

蒋瑞彤闻言惊诧地看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这孩子身上有很多淤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就算孩子调皮,磕的碰的,也不至于有那么多。

而且,奇怪的是,所有的淤伤都在衣服盖着的部位,胳膊、腿这些裸露在衣服外面的、容易伤到的地方反而一点伤都看不到。”

“就是。”巡回护士认同地补充道:“他前胸上还有条索状的痕迹,我觉得像是鞭子抽的。”

蒋瑞彤听得心惊,面前的孩子是那么的弱小和无助。

她的心情有些阴郁,但此时不是她同情这孩子的时候。她需要心无旁骛和全神贯注地迎接接下来的工作,她只能收拾好不适宜出现的复杂情绪。

她等待着曹俊峰和巡回护士核对完最后一遍信息,等所有手术人员都各就其位,她从助手手中接过手术刀。

手术结束已接近凌晨三点,孩子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被推出了手术室。

蒋瑞彤跟着去了ICU,等孩子被安置好,她又仔细看了看她身上。

出了ICU,她立即报了警。

3

半个小时后,医院找蒋瑞彤和另外几个手术室的护士做了问询和笔录。

离开时,他们承诺会尽快找到孩子的亲属,同时也留下联系方式,要求医院出现,立刻联系他们。

第二天临近中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神外科,自称叫林东,是林亚星的爸爸,问他儿子现在在哪儿。

早晨交接班时,陶小桃已被叮嘱过,如果林亚星的家属出现,要立即通知蒋医生。她把林东领到蒋瑞彤的办公室,出来后又给警方打了电话。

蒋瑞彤刚从ICU看过林亚星回来。那孩子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但目前仍处于昏迷中,根据颅内压的监测来看,后续还要进行脱水治疗。

她把林东叫到跟前,对着电脑上的影像资料跟他讲林亚星的受伤情况,但眼前的男人并没有充足的耐心。

他显得焦虑而烦躁,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头上胡乱抓了两把,没等蒋瑞彤说两句,就焦急地打断了她:“我儿子现在到底在哪?我要见他。”

蒋瑞彤告诉他:“昨天晚上我们给他做了开颅手术,他现在还没醒。”

“开颅手术?!”林东显得很吃惊,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睛:“我儿子才四岁,为什么要开颅?!”

他的茫然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蒋瑞彤在他的不知所以中详细地讲解了林亚星的受伤情况以及昨晚的手术救治。

“这怎么可能?”林东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我媳妇明明说就是摔了一跤。”但眼前的事实又容不得他不信,转而问道:“那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醒?”

这就是蒋瑞彤要重点跟他说的了。

“你别吓唬我,”在蒋瑞彤对术后风险的讲述中,林东口气生硬地摆摆手,“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推卸责任吗,你手术没做好,到时候推得一干二净。”

他仿佛突然醒悟一般:“我儿子现在都还没醒,莫不是就因为你手术做坏了,所以不敢让我见他,跟这儿给我打预防针吧。”

从医这么多年,恶语相向的患者和家属见了太多,蒋瑞彤平静道:“没人阻止你看你儿子,等我跟你说完,护士可以带着你通过探视系统去看他。”

一旁的曹俊峰见家属语气太不善,沉不住气地说:“手术全过程都有视频录制,你凭什么说手术做坏了?昨晚要不是蒋医生及时给你儿子做了手术,等着你来给他签字,他现在连昏迷的机会都没有。”

林东声音高了八度,对着这个他没放在眼里的小医生:“你们是医生啊,干得就是治病救人的事儿,靠这个挣钱吃饭的,她敢不给我儿子做手术吗?!”

遇到不往“理”上说的人,蒋瑞彤觉得没必要再跟他浪费口舌,她转过身,给护士站打了“小桃,你过来一趟,带林亚星的爸爸去看看他儿子。”

电话还没挂,先进来一个跟林东年纪相当的女人,从她粗黑的眼线、殷紫的眼影和猩红的嘴唇,蒋瑞彤直觉,她应该是曹俊峰嘴中那个浓妆艳抹的林亚星的妈妈。

果然,她提着几个打包盒走到林东面前,一边递给他一边表着功:“老公,快来吃饭,我跑好远的地方给你买的,都是你爱吃的,赶紧去吃。”

林东愠怒着扫开她的手,问道:“你不是跟我说星星就是摔了一跤吗?怎么严重到要做开颅手术?”

“我怎么知道?”那女的一脸委屈,“他自己爬那么高,从凳子上掉下来,谁知道就摔晕过去了。

医院,他们说要做手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用做,没准过一会儿孩子就醒了,谁知道他们……”

她话没说完,陶小桃进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4

警察把这夫妻俩带去了会议室。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从会议室出来,要把林亚星的妈妈带回警局。

那女的一路反抗着,嘴里很是不服气:“你们凭什么带我走?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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